星期五, 5月 30, 2008

蘋果代表平安

  十六年前認識你時,從未想過你這麼快就離開世界。接到你的死訊時,我完全無法接受;靜靜坐在石凳上,呆望著海,望了好幾個小時。近年偶而想起你,揮不去的都是你開朗的笑聲。

  那年我生日,你送了一束百合花,還有一個蘋果,你說蘋果代表平安;印象中你應該是第一個送花給我的男生。那天晚上從教會回家時,你還堅持要送我與朋友去到車站;站在車站,手中捧著你送的花,其實我內心有點埋怨,怪你怎麼送這麼大束花,搭車多不方便啊。

  可能因著你的瀟灑與豪爽,還有近乎「哥兒倆」似的交情,也或許因著我的迷糊與遲鈍;我從來沒有多想百合花與蘋果是否含有其他意思。更何況,我很快就出國讀書去了。

  過了不久,你來信說談戀愛了。再過不久,你說因對方父母的反對,你們逼不得已分手了。過了一段時間,你在信中告訴我,如果不是我離開,故事可能有所不同。

  但你就是沒有告訴我你病了!即使我當時回到教會實習,你也沒有告訴我,只說希望有機會一起去茶坊。但我一直忙著,沒有把你的話放在心上,最後並沒有與你吃飯,就結束實習,再次離國。

  不久之後,就接到了你的死訊,我幾乎不能原諒自己沒有把握機會與你吃一餐飯。從此以後,每當看見蘋果,都會想起你的話:「蘋果代表平安」;這份平安,輕輕釋放著我心裏的遺憾與痛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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