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思念的老媽，老媽，老媽，從小到大我都是這樣稱呼您，而您都是叫我老牛。自從您去了天堂之後，每當極其思念您的時候，我都會大喊幾聲「老媽」，然後淚水就會釋放我對您的所有思緒。筆墨所無法書寫的思念，隨著空氣，都飄向您那兒去了。老媽，老牛對您的無盡思念，您都收到了吧？
您於22.08.2004在東馬家鄉的醫院突然離世，享年只有48歲。當時我身在大陸西北，接到消息的時候，完全無法置信。千里奔喪的那兩天兩夜，我完全不能入睡；您的面容，每一分每一秒都出現在我腦海中，只要一閉上眼睛，心裡想的，眼睛看見的，盡都是您。
或許是由於沒有機會與您道最後的再見，我近乎瘋狂的希望夢見您。最先聽說的，是您一位教會的好姐妹夢見您在詩班中，非常開心的在獻唱詩歌。這個夢境，帶給爸爸，還有我，都非常的欣喜。
過了一段日子，我終於夢見您了。夢中的您，帶著一貫含蓄甜美的笑容，與我一起在欣賞詠怡演奏鋼琴。您還記得嗎？在您中風之前，雖然您剛切除了右腳下肢，但當燕珍、玉珍及詠怡從香港來探望您的時候，您扶著助行架單腳站著，在廚房為好友們炒菜。在她們回港後兩天，您就左身中風了。
記得有一天晚上，詠怡彈著吉他，帶領我們一起唱歌敬拜上帝，她還請妹妹讀了一段聖經。後來最難得的，是向來害羞的您與爸爸，都分享了心中的話。您告訴我們，在切除右腳下肢之後，雖然大家都稱讚您勇敢，但您也曾大哭了一場。您說哭完之後心裡舒服了很多。接著您就積極的盼著使用義肢，希望早日再開車。
其實您在離世之前，曾多次提起叫詠怡再去我們家玩。可能就因為那樣，您與詠怡都一起在我夢中出現了。老媽，在您去世之後，詠怡給了我最大的扶持與關心；每一次想起您，哭的呼天搶地的時候，都是她遞衛生紙給我「包雲吞」呢。
另外一次是夢見您開車載我們一家人去遊玩，大家都開懷大笑，非常開心。爸爸長年在遙遠的木山工作，一直都是您看著這個家，您是每一個家人最忠心的司機。所以當您去世之後，每逢我從外國回家，在機場再也看不見您來接我時，心裡總會難過的不能自己。
還有一次夢見您帶著不方便的單腳，卻是不停的在走路。當時現實中的我，面對著一個不公平事件，心裡忿忿不平又沮喪，很想放棄一切，賴著不肯前進。所以我知道，您藉著那個夢，鼓勵我就算帶著問題與障礙，生命仍需要繼續前進。因為那個夢，我奮力振作，為自己開拓了意料不到的空間與未來。
後來連續多次夢見的您，都是帶著開心的笑臉。其實這就是您生命所裝載的內涵，一生對人對己都是很寬容、很開心，在困境中懂得為自己製造彈性與舒適的空間，活的從容自在。如果夢境是心境的投射，我相信那是因為我非常羡慕您的生命，也渴望學像您那樣。
老媽，謝謝您透過夢境，不斷的開導我、激發我。死亡沒有讓我們分開，反而牢牢的將我們連繫在一起，且是前所未有的親近。老媽，除了將來在天堂再見，我們夢中見了。
老牛寫於03.11.2006
沒有留言:
發佈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