墮落。尊嚴。猙獰

北村，「公民凱恩」小說語錄

　　「人要一對自己失望，接下來一定是驅使軀體去幹壞事，而不會去做好事。比如現在，他很快就想到去墮落。」
　　「墮落原來並不快樂，因為要使一個人下降到禽獸的水平不是很容易的，甚至禽獸也比人憨厚可愛，它只靠本能，卻沒有邪惡。」
　　「自從我從學校一畢業，就想做一件事，讓我滿足的一件事，結果我幹的都是我本不想幹的事，然後就離我想做的事越來越遠，最後遠到毫無希望。」
　　「事業的進步並不導致發病，是精神本身的問題，他的欲望被引導到一個不恰當的程度，又沒有能力來滿足，人格就要分裂。」
　　「人是不應該這樣活的，人也是不該說這種話的。他覺得自己始終被控制在一種勢力的手中，那股勢力變著法子玩弄他，讓他活著，但不給他尊嚴，讓他說出那種卑賤的話，那不是一句普通的假話，裏面包含著一個被徹底擊敗了的卑賤靈魂的聲音。」
　　「死亡並不可怕，可怕的是活著的黑暗，真正的死亡是進入生命的一步，它把我引入永恆的生命裏。因此，死亡不能只看作一種失敗，生命中唯一能肯定的卻是死亡。而活著時沒有尊嚴則可能是非常失敗的。」
　　「這種東西以前是沒有的，我們畢業時是沒有的，後來就有了。有一天我照鏡子時，突然發現臉上有猙獰之色，一般看不出來，可是你只要仔細看，看得久一點，它慢慢就浮現出來了，一種猙獰的緊張的氣色，這是一種城裏人才有的表情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