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日, 10月 15, 2006

用我眼睛換您心

  下午開始讀李家同所寫的《讓高牆倒下吧》。作為大學校長的李家同提到他的博士論文指導教授師雷格教授,是麻省理工學院的數學博士,也是一位完完全全的盲人。

  書中講述這位教授如何唸書、如何考試、如何看書、如何寫計算機程式、如何從程式中尋找錯誤等等經歷。這位教授一直認為盲人應該和平常人一樣地生活,社會不該歧視盲人,可是也不該對盲人過份地大驚小怪。

  晚上去教會參加聚會,看見一位盲人姐妹坐在一個角落,我在她旁邊的空位坐了下來。其實自從我第一次看見她,已經開始留意她;那時,她坐在主日崇拜的詩班席上,與其他詩班員一起獻唱詩歌,只是,她是靠「摸字」唱歌的。後來在一個「如何探訪」的訓練班中,也見過她來上課,還很踴躍參與課堂活動。

  今晚我把握機會,與她談起話來。一問之下,原來我們的中文名字竟然是一樣的,這不但讓我們兩個人都感到特別興奮,也立刻拉近了距離。然後我再問:「不好意思,我想問一下,您是否完全看不見?」她說:「是啊,但是上帝給我很多很多恩典,我自己一個人住,我是獨居老人。我都是自己搭巴士來回教會的。」

  天哪,下午剛讀到盲人教授說盲人應該像平常人那樣生活;今晚就有一個這樣的人,活生生在我面前,告訴我她就是像平常人一樣生活。打量著她整潔端莊的裝扮,心裡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。

  後來她還告訴我:「我也使用電郵的。」聽的我大跌眼鏡,整個人差點從長凳上滑落下去。除了敬佩,心中也有好多問題想問,但礙於聚會開始了,不得不停止談話。

  聚會結束的時候,她只要求我帶她從座位走到禮堂的門口,然後她就靠那支可以摺成幾段的「行路棍」,走下樓梯,再走去搭巴士。我沒有再多幫助她,因為我相信,她不需要太大驚小怪的同情。

  回家時,想起去年認識的一位男士,他還有一成視力,生活起居也有太太照顧,但他一點也沒有今晚那位盲人姐妹的本事、積極與滿足。後者可以說是比任何平常人都活的還要正面與快樂,甚至讓人羡慕,也讓人反省自己的生活態度。越想越有一股衝動想問她:「我可不可以用我的眼睛,交換您喜樂與堅強的心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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